363、打地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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勇气真的很重要。
　　
　　真正的勇气，应该是经历过恐惧，还敢直面恐惧，掌控恐惧之心。
　　
　　连恐惧都不知道，还敢无知者无畏的，那叫煞笔。
　　
　　环球力量这帮业务主管们，则根本就迈不过直面恐惧这道坎。
　　
　　易海舟用左手持住手枪，手腕托住右手步枪的护木，又是自然的把手枪枪口跟步枪交叉指向。
　　
　　战斗中这种做法极其不稳定。
　　
　　但在刚才两三米的射击距离，现在穿行在建筑内部。
　　
　　就变成极为有效的左右扇形控制面，最大程度保证了能兼顾突然出现的敌人。
　　
　　易海舟的中帮登山鞋，无声碾压在一楼地面上。
　　
　　这会儿他的脑海里面，没有半点回家看老婆孩子，赶紧打完收工，警察来了该怎么办的胡思乱想。
　　
　　就是全神贯注的让整个身体都处在极其敏锐的战斗世界中。
　　
　　无声的清查一楼房间里面有没有敌人。
　　
　　一楼的寂静，就是战斗节奏里面的恐慌，不知道情况如何的业务主管们，开始忍不住大喊大叫，呼喊同伴加强戒备或者干嘛。
　　
　　易海舟听不懂这些叫喊腔调，反而能更加冷静的移步。
　　
　　甚至为什么杀这些人，都不考虑了。
　　
　　杀都杀了。
　　
　　既然都是掺和进了猎人游戏的雇佣兵，那就直面这报应吧。
　　
　　好在刚刚重启开门的公司驻地，没有厨娘，没有小工，没有任何闲杂人等。
　　
　　易海舟在一楼没发现任何人，开始悄悄挪步上楼。
　　
　　地中海风情的建筑内部，楼梯是宽大的波拿巴时期风格，杂乱的脚印，清晰显示在封存这些日子留下的尘土上。
　　
　　二楼也有短暂的安静。
　　
　　安静到几乎能听见藏匿各处枪手剧烈跳动的心脏声音。
　　
　　就在楼道转角的地方，易海舟突然对楼上天花板扣动手枪扳机。
　　
　　格洛克手枪在所有现代手枪里面都算是手感紧扎，略显纤细的体验，但炸响的时候还是很暴烈。
　　
　　清脆枪声回荡在似乎空无一人的楼道！
　　
　　易海舟就趁着这十几发子弹的漫射，快步蹬上最后七八级台阶，半跪在最后两级时，扔掉手里已经打空的手枪。
　　
　　轻得只有一斤二两的塑料壳手枪，在楼道木板上发出沉闷的弹跳声。
　　
　　有些人就是愚蠢得跟呆头鹅一样。
　　
　　隐蔽好的同时，也就让他们无法看到外面发生了什么。
　　
　　听见不明所以的枪声，可能以为已经驳火。
　　
　　枪支落地的声音，更触发难以抑制的好奇心？
　　
　　真的有人从二楼众多的房间门口探头……
　　
　　半跪露头端平步枪的易海舟，紧靠在身侧的楼梯上，如同打地鼠的锤子，快速移动步枪枪口，砰砰！
　　
　　惨叫声中，就好像地鼠坑里的蠢货全都一起探头。
　　
　　更可能是哪里有个家伙在嘶声力竭的高喊。
　　
　　也许是叫大家一起冲！
　　
　　以为是法不责众，还是乱拳打死老师傅？
　　
　　易海舟这种不知道清剿过多少村庄，在多少房间里面打过遭遇仗的家伙，娴熟的清空一楼，确认没人。
　　
　　就能后顾无忧的直面前方。
　　
　　楼梯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地方，却被他当成了掩体。
　　
　　半露的身体，只有抵肩的步枪露出地面。
　　
　　最大限度减小了自己暴露在外面的躯干部位。
　　
　　有战斗力的部队，只要有点时间就会狂挖工事。
　　
　　就因为他们明白，战壕、散兵坑，哪怕只是个山体斜坡，都能形成巨大的战术优势。
　　
　　这种本能找寻战术掩体的习惯，在靶场练习的雇佣兵很难形成，拿难民、平民肆意射杀的游戏者更不会有切身体会。
　　
　　那都是眼睁睁看着无数战友被炸死，被打得支离破碎，才会在脑海里面烙下的深刻印记啊。
　　
　　满以为仗着人多冲出来的枪手们……
　　
　　有人看都不看的抬手朝着这边射击。
　　
　　这跟易海舟刚才先打空一个手枪弹匣恐吓压制的道理一样。
　　
　　可现在优势位已经被他占住，稳稳的扣动扳机！
　　
　　就像在那些室内靶场，面对狭窄通道两侧，涌进来的靶标似的。
　　
　　而且人眼也有轻微的青蛙眼效应，起码在慌乱中，对动态的目标更敏感，一动不动只露出点身体的易海舟并不是重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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